【All咕哒♂】白鸟 <1>
※All咕哒♂
01.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PTSD's Support group——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心理互助小组。
每个星期五的下午,在晚自习开始之前,身为大一新生的藤丸立香都会带着一大杯冰美式出现在综合楼地下室尽头的阶梯教室,也就是心理互助小组每周聚会的地方。他会在走廊里一边研究挂在墙上的逃生路线,一边摄入一整杯令人兴奋的咖啡因,然后捏着塑料杯子的外壳,在不引人注目的前提下悄悄溜进教室,选择最靠门边的位置坐下。
小组组长照例说上几句客套的开场白,之后便是组员们互相安慰的时间了。坐在藤丸立香左手边的紫发少女突然呜咽了一声,侧身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啜泣着。她用Burberry的格子手帕擦着不断掉落的眼泪,抽抽噎噎地哭诉起自己的童年经历是有多么的悲惨,爱情之路又是何其的不幸。
“没关系,没关系。”藤丸立香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放弃。”
「不要放弃」
有点可笑,就连藤丸立香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像是没说一样,不痛不痒地起不到一丁点劝慰的作用。不过好在少女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安慰或是建议,她在这里流够了眼泪,便马上起身寻找起下一个能博得同情的目标。
“呼——”他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藤丸立香从这位不知名的少女口中听了十二遍同样的故事,他也只来了十二次。互助小组的规模并不大,除去那些偶尔来凑热闹的散客不提,总共只有十三张场场必到的熟悉面孔,他们之中有男有女,大部分人是学生,也有一位特殊的稀客是语言系的知名教授。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埃尔梅罗二世……?
历史系的藤丸立香还没上过他的课,然而同宿舍的语言系高材生几乎每天都在抱怨埃尔梅罗二世教授布置的作业是有多么的难搞。长发如泼墨般的教授从不在活动上发言,更不会哭诉什么,比起“组员”他更像是监督着一切的指导老师,一言不发地坐在讲台旁边的椅子上。教室里不能抽烟的规定让这位声名远扬的老烟鬼看上去总是在隐忍着自己的焦躁,他每次都会在中途出去几十分钟,等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再回来露个脸,顺便签下到。
教授不像是PTSD患者,这里的每个人都不像。至于藤丸立香,那就更不是了,在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唯二感到困扰的事情只有偶尔的噩梦和几次失眠而已。所以他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互助小组?唔,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好像是为了帮某位旷会太多的同学签到补学分来着……?
唉,无所谓了,反正在晚自习开始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耗,更何况他还在这里认识了迦尔纳——凌乱的白色头发糊在脖颈,湛青色的眼瞳下挂着乌黑的眼圈,青年瘦的像是脱脂牛奶一样,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黑色的T恤在身上。他和埃尔梅罗二世教授一样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有时垂眸盯着地板,有时抬头望着吊灯,神情淡漠地坐在角落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自藤丸立香见到迦尔纳的第一眼起,便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整个互助小组里唯一一个真正需要帮助和治疗的。他花了整整一个月(实际上是四次活动)的时间鼓起勇气坐到迦尔纳的身边,又做了一个月的心理准备这才终于同他搭上话,最后的一个月里他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是除了名字是「迦尔纳」以外,藤丸立香对这位瘦到只剩骨头的青年仍然一无所知。
他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或许只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
小组活动结束之后,独自前往自习室的藤丸立香还在想些关于迦尔纳的事情。
他今天吃了什么?不,他那么瘦,真的有好好吃饭吗?说不定他是靠喝水才活到现在的……啊,对了,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他带个面包吧。
不知不觉中「迦尔纳」这三个字像是病毒一般侵占了藤丸立香的大脑,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那位毫无生活气息的青年的一切:吃饭的时候想,上课的时候想,就连睡前冥想的时间也在想——所以最后,他失眠了。
因为迦尔纳,他久违地失眠了。
藤丸立香最严重的失眠发生在他16岁的时候,没有理由,医生的检查报告也显示他一切正常,可他就是睡不着。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场面刺激到了一样,连着两个星期没有合眼的藤丸立香变得浑浑噩噩的,他请了长假,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以一种灵魂游离的状态——哦不,如果累到极限的昏厥也算睡觉的话,那么他其实睡了几个钟头。
昏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一间纯白的,像是某类研究所的地方。他戴着蒙了一层水雾的呼吸机,两条纤细的胳膊上插了六根粗细不一的管子,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各种维持生命的营养物质。心跳检测仪“滴答滴答”地响着,在他的床边聚集了一众牛鬼蛇神:有三条尾巴的狐狸,穿着lo裙的龙娘,还有飘在半空中的书本,她们围着他又哭又笑的,他转着干涩的眼珠将所有人的脸都看了一遍,觉得有些烦了,便再次合上了双眼。
荒诞的梦境就这样结束了,恢复意识的藤丸立香仍旧被失眠所困扰着,最后将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吉尔伽美什。在失眠的第十三个晚上,他被吉尔伽美什压在身下狠狠地操◎了,那种粗暴的程度和强◎奸无异,若是换成其他人他肯定会选择报警,但因为对方是吉尔伽美什,他的青梅竹马,所以他没有,反而还很享受。
医生说的对,失眠的确需要“运动”来治疗,那天晚上他哭红了眼睛,射了三次,最后窝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睡了个好觉。
这次独特的体验让还是高中生的藤丸立香找到了治愈失眠的良药,他在吉尔伽美什的引领下迈过了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像条重获新生的鱼儿似的在性◎爱的潮水中婉转承欢。失眠不再是件痛苦的事情,而他通讯名单中的某个列表也不再仅局限于吉尔伽美什一人。
「我失眠了」
这是句暗号,躺在特殊列表里的每一位都清楚它背后更深层次的意思。
当周六的晨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假寐了一宿的藤丸立香这才打开手机,在列表里随意选了一个名字靠前的人,熟练地将这句特殊暗语发了出去。他本可以忍耐到夜幕降临,但他懒得向舍友们解释自己为何要一夜不归,更何况住在他对铺的库丘林同样也是列表里的星标对象。
「要来我家吗?」
消息回复的很快,藤丸立香这才注意到自己约上的人是何方神圣,对方的名字是A打头的,自然排在了第一位——亚瑟 · 潘德拉贡,管理系的学长,更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白马王子。
这还能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他单手打了一个“好”字。
(此处应有旧剑咕哒车,但我想拖更(更新会通知大家的 咕咕咕
※用Burberry擦眼泪的富家紫发少女=间桐 樱←只是一个梗,跟剧情没有任何关系。
一些题外话:
改了三次大纲的《白鸟》终于敲定结局了,喜极而泣,可喜可贺。
可能是新文风太过正经,也可能是我提前知道了剧情,除了开车很爽之外,其他的内容难产到想把笔扔出窗外……
PS:人生第一次独立出本,请有这方面经验的太太传授我些技巧,在此跪谢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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